第16章 预知未来？骗你的
在东门口商会的兑换铺里，店员里昂正在计算账目。
克鲁特国每十年一次的盛会——勇者祭马上就要到来。虽然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，但现在的都城，每天都像是过节一样热闹了。来自各国的旅行商人，和全国各地的骑士，每天都像潮水一样不断地涌进狮鹫城。
里昂原本的工作只是负责在后厅记账，然而最近的工作变得繁忙起来了。他现在不得不一边计算账目，一边在前台帮忙兑换货币。
马上就要到打烊的时间，不远处的几个同僚，在激烈地讨论着今天城里发生的命案，说死了三个平民窟的人。
……谣言总是会越传越夸张，刚开始听说是精灵的剑士一剑砍死了三个混混，然后又有人传出说是‘暗杀者’集团的火拼，死了三个暗杀者……
里昂叹了口气，吵吵嚷嚷的同僚让他无法专心工作。城里突然来那么多人，治安自然是会变差的。上一次‘勇者祭’，他还是个小孩。印象中，在那段时间里，好像也不怎么太平。
这时，门口有两人走了进来。他们东看看，西瞧瞧，然后走到了里昂所在的柜台前面。
“我想兑换一点零钱。”
里昂打量了一下来人，真是个怪人。一个穿套头粗麻布衣服的‘小混混’，不过裤子的材质却意外地不错。看起来并不像是旅行商人。
而这个怪人身后跟着一个神殿的修士，虽然穿着宽松的长袍，不过也能隐约可见是个身材很好的女人。非常可惜的是她带着兜帽，看不清脸孔。不过仅看露出的下巴，便可以判断一定是个美貌的女人。那么，这个怪人一定就是个勇者了。
“勇者大人想换多少。”里昂回答道，他心中却在想其他事……早听闻神殿的修士除了有学者和医生外，还有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。嗯，不过也有人说，只是神殿的修女罢了，她们出行时必须要换上修士的衣服而已。
“这个，在集市上花不掉呢？”这个怪异的勇者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神银币丢到了柜台上。
“哈……勇者大人请稍等。”市井上当然不可能花掉一枚神银币，里昂在心中苦笑，货真价实的‘像勇者一样没常识’。
……
李哲看到店员走进了后厅，过来一会儿走出来，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。他将钱币悉数倒在桌上，一个一个排开。
“这是9个金狮，4个银狮，9个银币，和9个大铜币……”
李哲觉得很奇怪，这个兑换率怎么算的呢。
店员看到李哲似乎在思考，于是补充说道：
“您的一个神银币，市场价接近10个金币，我们这里收取5个银狮作为兑换的费用，所以是9金狮，5银狮。
“但是，鄙人刚才听您说，您想在市场上用。所以自作主张，给您兑换了一个银狮为9银币9大铜币，手续费是1个大铜币。”
“哈哈，……原来如此，真是会做生意呢，小哥。”李哲心想，原来是当两次兑换，分别计算手续费的。话说兑换神银也太贵了吧。
那么按照现在已知的情况看，这些货币按价值大小排列为：神银 > 金币（金狮） > 大银币（银狮） > 银币 > 大铜币 > 铜板，进制都是10。
李哲在市场上见过铜板，就是一块普通的小铜片。小混混的包里也搜刮来一些。而大铜币则是正反都雕刻了纹章的规则圆形货币，一面是太阳，一面是狮子。
小银币则是一个没有任何花纹的银质圆片。大银币和金币则同样刻着太阳和狮子的纹章，只不过图形更加精致一些，所以称为‘金狮’，‘银狮’。所谓的神银币，则一面是‘狮子和太阳’一面是‘女神和太阳’。
或许雕刻金银会受到王国的约束，但是‘神银币’用来防止伪造的，一定是其中注入的魔力了。在这时候，有了普通银币作为对比，李哲才深切地感受到‘神银币’所散发出的蕴含着魔力的神圣光泽。
李哲挑出一个大银币，它的花纹一面是两条龙相互缠绕在一起，另一面是一个奇怪的符号。
“这种银币不常见呢？你别骗我哦……”
“啊，怎么会。这个是银龙啊，库尔王国的银币，虽说在我国兑换金狮的时候，价值要比一个银狮少。但是因为它比银狮重一点点，所以市场上的人们还是很喜欢的，当作一个银狮用是没有问题的。”
苏玥似乎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，毕竟是学金融的，她刚想开口。李哲瞪了她一眼，她便硬是把话吞了回去，继续保持‘神秘的圣职者’的形象。
“哦，那么银龙兑换金狮的实际价值是多少呢？”李哲感觉苏玥可能憋着这个问题想问。银龙比银狮还重一点，价值却比银狮低，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。
“嗯，有些时候数1000个银龙少3个银狮，有些时候数1000个银龙少6个银狮吧……谁知道呢。”店员耸耸肩。
看来这个世界的人还不知道分数的概念，所以没有千分之六，或者99.4%的计数方法。而银龙没被这个国家的人偷偷熔铸成银狮，是因为熔铸成本超过了这点多出来的重量吗？
“哈哈……你们开钱庄的人都不知道精确的数字呀！”李哲随口说道。
店员再次耸耸肩，“呵，勇者大人……这种事，想必就算是光之女神或者国王陛下都不会知道……。而且如果我能知道银狮和银龙准确的兑换数字的话，那么我就能成为这个国家最富的人了……而不是当个小店员。”
“嗯？这话很有水平啊，出自何处呢？”
“只是鄙人瞎说罢了。”
李哲突然觉得这个分数都不会的小店员蛮机灵的。在这个识字率都不是很高的国度，民众的见识和认知都非常有限。这个小店员能从两国汇率上想到那么多，很不容易了。
“那么‘未来最富有’的小哥哦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……
里昂感觉眼前这个勇者在逗他，只是尴尬地笑笑，没说话。
“这么和你说吧，你所瞎掰的事，都是对的哦……悄悄告诉你吧，身为勇者的我，可以预知未来哦。”勇者一边收起钱袋，一边意味深长地讲到。
里昂心中疑惑，“你是开玩笑的吧。”
接着他缓缓开口道：“那么……交个朋友吧，‘未来最富有’的……里昂小弟，我名为沃特·李。”
里昂被吓住了，自己还没开口，他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。真的是能预知未来的勇者吗？
“哦……哦，传闻勇者都拥有近乎奇迹的能力，希望您是对的。”
“还有……请替我保密哦，知道的人多了，可就不准了哦。”
“……呃，是的，沃特大人。”里昂呆呆地目送着这两人走出门去，一直没回过神来。
勇者大人说的是刚才的哪句话？是‘女神和国王都不知道’？还是说‘如果知道了准确的兑换数字就能成为最富的人’？
……
“你真的能够预知未来吗？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？”出门后，苏玥就激动地问起来。
“只是和他套套近乎，你不觉得换那么多钱很异常吗？”李哲是在担心，这个兑换的数目有点大。而他兜里还有3个这样的神银币。神殿的人迟早会发现失窃的事。那么来这里的兑换神银说不定会引起神殿的注意。
“哦……你害怕失主找道这里来，问‘有没有人来兑换过神银币’。所以你刚才神神秘秘地说‘要替我保密哦’？”
“有长进嘛……而且我过几天还可以在路上拦住这个里昂，以‘我们是朋友啊’的名义，问他有没有人来询问过。”
李哲把钱币分了一半，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一个神银币给她，然后把钱袋扔给苏玥，“你拿着，防止走散了。如果走散了就去刚才你说过那个‘蝴蝶旅店’。还有，把钱分开带在身上，防止被偷。”
“啊！别转移话题，”苏玥叫了起来，“所以你真的可以预知未来咯？你知道他的名字，他真的会成这个国家的首富？”
李哲刚才其实是在里昂告诉他名字之后，回退了10秒时间，然后提前说出了里昂的名字。但李哲并不打算告诉苏玥自己技能的真实情况。其一是防止苏玥被抓后吐露情报，其二是防止苏玥疑神疑鬼地提防自己。
“怎么可能有那么变态的能力啊，我能力只能提前几秒钟预知死亡的危险罢了。”李哲撒谎道：“我刚才进门时，刚好听到别人喊他而已。”
“啊？这样啊……预知死亡吗？感觉也很厉害……不知道我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呢。你看刚才里昂小哥不是说，每个勇者都有奇迹的能力嘛。”
是‘风刃’啊，李哲想道，她的能力刚才已经见识过了，瞬间就能切开两个人。
“肯定有啊，希望你有厉害的战斗技能，那样的话以后你负责打架，我负责指挥……嗯，这样是最好的。”李哲想着在大街上如果苏玥突然打开状态面板可就不好了，这些事情待会儿再告诉她。
“诶～，那样才不好呢，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。我啊……我想想，最好是有能和动物对话的能力。”
我靠，这是多么没有危机感啊，李哲突然感到很无助。如果自己极限能回退到还在公车上的时候，再重新经历一次召唤的话……能重新随机到别的队友吗？
“你……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？”
“没……，嗯，已经快傍晚了呢。”
……以现在的魔法值，已经退不回去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