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靠，遇了魔王啊
夜色渐沉。酒吧与餐馆逐渐热闹了起来。
“这里晚上也那么热闹啊，现在要去哪里呢？”苏玥问道。
李哲感觉她的口气好像是来逛街的。这女人一点紧张感都没有，不想理她。
“啊呀！”苏玥突然叫了一声，李哲看向她。“你又怎么了？”
“刚才那个男人……摸我。”苏玥一副想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远处有个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。
“别纠结了，你又没少块肉。”
“你……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，”苏玥很生气，接着她又神色慌张了起来。“……钱袋子呢？”
“唉……”李哲长叹一口气，这个人，这么重的钱袋子都能丢。需要退回时间吗？还是算了，追上那个人揍他一顿说不定可以问到些有用的东西，于是说道：“你在这里等着，不要乱走。”
李哲跑到一个没人的转角处，时间凝固了，他小心地在扭曲的空间中穿过拥挤的街道，来到了小巷里。那个瘦小的男人似乎在清点着自己的战利品。
……
“刚才那个女人真正，……啊女神在上，这袋子里居然有金币，哇，居然还有神银币。这是偷了什么人啊，希望不要惹上麻烦才好。”
“小偷先生，你的麻烦来了。”李哲一边说，一边玩弄着匕首。
瘦小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，然后撒腿就跑。然而当他一转头，却发现前方也站着一个手持匕首的人。“见了魔王了，被堵在巷子里了吗。”
“哎呀～小偷先生不要害怕吗，我们聊聊呗。”
小偷看到了眼前这人的属性值，可恶，本来以为是个冒险者，现在发现惹上怪物了。他看向身后，发现巷子的入口空无一人，原来是那个怪物一瞬间就跑到前面去了吗？
他小心地将钱袋放在地上，说道：“原来是勇者大人，小的眼拙……请饶了小的吧……”
李哲感到好奇，苏玥已经没有穿神殿的服装了，那身份是如何暴露的呢？仅仅是因为速度快就说是勇者吗？
小偷转身正想跑，却感觉一股冲击从腹部袭来，他被重重地踢在了墙上。虽然他平时对自己逃跑的功夫很有自信，但是，女神在上，这是什么可怕的速度。
“我想抢回钱袋，轻而易举。既然我都说了那么多话了，你不和我聊上几句，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呢～”李哲正蹲在地上，用匕首在这个瘦小的男人脸上拍打。
“哈……勇者大人真会开玩笑，……你想聊什么呢？”小偷动弹不得，艰难地说道。
“比如说，嗯……你看到我是勇者，乖乖地放下钱袋了呢，那么为什么刚才敢动手偷东西呢？”
“…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？”小偷一头雾水。
“好吧，换句话说，刚才你怎么判断我是勇者的呢？”李哲问，
“哎，勇者大人真有意思，你们勇者的属性值高得吓人，一看就知道了。”
李哲感觉很不爽，眼前这个人就像挤牙膏一样，逼问一句，说一句。不过想想可能是自己欠缺常识，于是耐心地问：“喔，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属性值的呢？”
“……用‘洞察’技能不就……”小偷似乎意识到什么。“真是见了魔王了啊，居然碰上个‘迷路的勇者’。”
这个小偷突然叫起来，让李哲吓了一跳。他把瘦小的男人拽起来，扔在地上，坐在他的背上。
“不要动哦，小偷先生。刀剑无眼，担心伤着你。”李哲将他的头侧面按在地上，用小刀在他的脸上划出浅浅的伤口，“那么，‘洞察’和‘迷路的勇者’这两个东西，我都很感兴趣，能详细讲解一下吗？”
“……别……别，我好好说……”小偷被吓住了。“洞察是大多数人都能掌握的普通技能。可以查看别人的属性值，除非对方使用了‘反洞察’。呃，然后……‘迷路的勇者’就如同字面意思。如果去神殿那边，女神大人会引导你呢，如果勇者大人不知道神殿在什么地方，小的可以带你过去……”
‘迷路的勇者’李哲已经听过多次，已经能猜出意思了，但他依旧装作第一次听到。
“哦？还有女神啊，那么你愿意带我去神殿吗？”李哲放开了他，但匕首依旧指着他的脸，看他坐起来。
“……那是我的荣幸，勇者大人。”
估计带‘迷路的勇者’到神殿去会有赏金。那么放走这个人是不安全的，待会儿要不要灭口呢？
“那真是太好了，不过你可以和我讲讲‘洞察’这个能力你是在哪里学到的吗？还有‘反洞察’你会吗？”
“啊……那个啊，勇者大人，这些基础的东西神殿的人都应该会告诉你的……”
“少啰嗦，”李哲用刀尖抵住他的下巴，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我问的是，你·从·哪·里·学·的？”
“……那个，我是，……登记成为冒险者，就可以在冒险工会那边花钱和教官学习了。”
需要登记？李哲想。自己和苏玥在这个世界什么身份都没有，贸然去冒险者工会登记，或许也会被一眼认出是‘迷路的勇者’。
“小偷先生哟～，你在骗我吗？你明明是个小偷，居然说自己是冒险者。你有没有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给我看看呢？”
“我……，我真的是冒险者。”他指了指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徽章。李哲看了一眼，上面似乎有魔法附着。
“呵呵，你这种肮脏的小偷都能登记成为冒险者，冒险工会的人在干些啥？他们不查你的背景吗？”
瘦小的男人先是一愣，冒险者其实地位很低，有些会成为小偷或者强盗其实没什么奇怪的。登记也很简单，只需要用都城的身份牌去登记就可以了。
他恍然大悟，原来李哲在套他的话。
“……哎呀呀，你在担心不能登记吗？是‘堕落的勇者’大人呐，女神在上，我今天遇了真魔王了……”
‘遇了魔王’李哲想，应该是个语气词，就好像说‘遇了鬼’一样吧。而‘堕落勇者’听起来赏金更高了的样子。那么……‘女神保佑’他随身带着身份牌吧。
男人继续说道：“……是‘堕落的勇者’就没办法了，冒险工会，和魔法师协会的教官教人魔法可是要遵循严格的流程的。”
“啧～总会有一些不守规矩的人吧……你说是不是，小偷先生？”李哲用明晃晃的匕首抵住男人的脖子，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尖流下。
“别……别，”男人紧张了起来，“一些基础的魔法，你可以偷偷找冒险者魔法师教你，不过他们接这种私活价钱会很贵。因为一旦被冒险工会查出，会受到很严厉的处置。”
“喔，他们怎么知道呢？”
“啊……冒险者学习魔法后，工会就要用魔法记录信息在这个牌子上，然后他们自己也需要更新这个冒险者的信息。包括教官也是要记录的。”
这下麻烦了，李哲在思考，学个魔法那么麻烦啊。
然而，李哲的沉默让眼前的男人害怕了起来，他颤抖的瘫软在地上，似乎是想跪下去。“……勇者大人，您可以……可以割掉小的的舌头，希望您可以饶我一命。”
挺有自觉的嘛，李哲这样想时，四周朦胧了起来，时间的流逝慢了下来，男人的声音变得拖长。看来技能自己发动了。李哲注意到，男人跪在地上，右手向腰间探去。那么……这是你自找的……
……
瘦小的男人突然从地上跳起来，想要在逃跑前扔出手上的烟雾弹，不过此时他发现自己手上什么都没有，是因为太过紧张了吗？他抬头，只看到皎洁的月光流过刀刃，下一刻，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李哲看着手上的弹丸，这是他想扔出来的东西。应该不是武器，他知道不可能打得过我，那应该是烟雾弹一类的东西了。
当这个男人不再动弹时，李哲才看清瘦小的男人其实只是个大男孩。可能比自己还小。白天杀人的时候，理由比较正当，毕竟是替‘别人’动手的。而现在，当他独自面对着这个大男孩尸体的时候，罪恶感涌上心头。如果自己不问这么多事的话，或许也没必要狠下杀手。真的是‘暗之勇者’呢。
这样想下去也没有结果，于是李哲在这具尸体上翻找起来。那么，首先是他的‘都城身份牌’，这是一个银制的徽章，比银币略小，正面有纹章，背面有一些小字。他有看了看那人脖子上的‘冒险者身份牌’，也是一个银质徽章。不过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上面有魔法的气息。
李哲把那人的腰包戴在了身上，解下他绑腿上的匕首，感觉比自己在武器店买的要好很多，于是解开他绑腿上的刀鞘，把匕首收了起来。
要不要带走他的‘冒险者徽章’呢，李哲犹豫了一下，最后决定不要，‘鬼知道上面有什么魔法’嗯，不对，‘魔王知道上面有什么魔法’。
李哲捡起那人放在地上的偷来的钱袋，数了一数，刚才分给苏玥的钱币一个不少。我靠，这个笨蛋。刚才不是说了让她带一些在身上防止被偷吗？
正在这时，李哲听到街道上喧哗的声音传来。他赶忙跑出去，街上人头攒动，吵吵嚷嚷。李哲拉住一个路人问：“前面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“出现了‘迷路的勇者’，好像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，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”
“……有人叫来了都城守卫。你看，他们在前面……”另一个人说道。
人群的中间，一个高大的士兵正在盘问一个摊主，还有四个手持长枪和盾牌的骑兵。但是没看到苏玥。或许是跑哪躲着去了。
李哲长叹一口气，无力地躺在地上。身旁的路人被吓一跳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李哲发动了技能，晃动的时空如同茫茫的时间之海，笼罩住周围的一切。李哲向下潜去。
“靠，遇了魔王啊。”
……